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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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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我流

闲人租客中和败类房主宰故事

 

One.

太宰贴出合租启事的原意不过是讽刺那些道貌岸然的同乡,没想到在他都快要忘了这回事的时候,一个俊美的青年携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在门口,一开口就是流畅的日语。

【这也是个同乡,不过没在那圈子里见过,】太宰治眯着眼睛从青年的橘发打量到脚上洁白的球鞋,【是个新来的?想必还不知道“太宰治的糟糕名声”。】

青年一直盯着太宰治沙色风衣上一块可疑的深褐色印记看,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太宰治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瞄了瞄。【哦,上个星期不小心溅上的,这人还挺敏锐的。】

【地方倒是好地方,临近热那亚湾的海景别墅有人看上也不奇怪,尤其是这种一看就有情怀的富家少爷,】太宰撇撇嘴,面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要是混熟了这一带,大概会把这里当成地狱,头也不回的逃走吧。】

简短的有些无理的交流之后,太宰得知了一些青年的个人信息。

中原中也,日裔瑞士籍,苏黎世理工学院的毕业生,打算在这里定居一段时间。

但太宰有一点预料的完全错误,当他状似无意地想要勾起对方对自己的人品怀疑时,中原中也的表现不是厌惧和退避。

“所以说,你是不打算租给我?”中原中也皱眉道,“你的那些林林总总我摸得清清楚楚,但还没听说有不讲信用这一条。”

太宰治的形象简单来说是社会的渣滓,吸毒成瘾,暴力倾向,精神失常,酗酒无度,非法交易,他是这类词汇的代言人,在那些同乡眼里是本国人的耻辱,而他本人似乎不知羞耻为何物,对这一切恶名置若罔闻。

即便如此,当面前的青年表示了对太宰劣迹的了解之后,太宰还是有一些不适。他把这种不适理解为对青年本性的质疑,如果像这样劣迹斑斑的合租人都能坦然接受,面前的人要不是想着低价租房,就是剖开来也是黑的甚至本身就是他的同类,反正不可能是心太大。太宰虽然自甘堕落但不代表他喜欢这样的自己和像自己一样的人。

“无论如何,讲信用是交易的准则,我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租就租吧,太宰最终还是妥协了,“租金你爱付不付——”

“我付的起,”中原中也看透了太宰治的试探,一脸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现在麻烦你别挡着门,我要把东西搬进去了。”

太宰心一沉,像这样的房子就算是富家子弟也不是能轻易租得起的,也许这个青年像他一样觉得钱不是问题,说不定是非法交易中的一员。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有多黑好了。】小黑宰阴沉沉地笑了,像一只护食的狼崽。

Two.

中原中也虽然T恤是黑的,但本人和“黑”字半点不搭边,连皮肤都白的可以。他愿意和太宰合租纯粹就是心大。

太宰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中原中也看到合租启事时立刻动了心,他来到热那亚就是为了热那亚湾的风光,这栋别墅是最好的选择。他甚至想直接买下它。至于合租人(房主)的不良癖好,中原中也觉得以自己的武力值完全不需要在意,要是那所谓的暴力倾向惹到他的头上,他不介意让对方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暴力倾向和暴力压制。而且挺奇妙的,这个房主之前似乎一直认为他不是个正常人,等后来觉得他很正常之后就一直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好奇目光打量他。

中原中也:想揍人。

他曾一度怀疑外界对太宰治风评的虚实,现在他至少相信了精神失常这一条。

他被安排在一直空闲着的一楼,从没有上到二楼去过。

每当二楼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他总是会有一种奇异的不适感,觉得这一切都很怪异和荒唐。尽管他明白吸毒者在癫狂状态下产生暴力倾向从而伤害到自己很正常,但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Three.看看这段里有几个“麻烦”(我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吗……

带着浓重而新鲜的血腥味,温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中原中也有一种几步冲上二楼的冲动。但说实在的,他不是那种会揽麻烦上身的圣人。他来这里属于偷闲,享受闲散安逸的生活,他可不愿意这么一个麻烦的家伙打乱他的生活。

他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绕过木制楼梯往房间走去。

不受控制地,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站定。

他出神地盯着红木的楼梯侧面地某处,缓慢迟疑的伸手碰了碰。

指尖沾上了深红粘稠的液体,毫无疑问是新鲜的血液。中原中也甚至有一种感受到温热触感的错觉。

这种失血量,那个太宰治应该躺在二楼的廊道上已经昏迷了。

真实的画面比空想的更具冲击力。

这是什么?凶案现场?自杀现场?更像后者些。

太宰治安安静静地平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左半身被鲜血染透,右手伸到左侧腰部处握住一把浅浅卡在地板里的匕首,整只手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用力握住匕首导致的发白,右手袖子上也沾染了一块不规则的血迹。尽管他的眼睛睁着,但目光的迷离与空茫实在让人不觉得有生气,要不是他还有轻浅的呼吸,中原中也就报警了。

“你走路真跟一只猫似的,”太宰忽然轻轻开口,目光从虚空中收回,定在俯视他的中原中也身上。

“出人意料的清醒啊,”中原中也蹲下来,捏了捏太宰治的脸,“啧,冰冷和苍白的可以,猜猜看你多久之后能晕?”

他这种态度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太宰明白的很。但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之时他忽然不愿以这种悲惨又拖沓的死法结束一生。

注视着他的蓝色眸子波动了一下。他心软了,太宰治想。

“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真是抱歉,”太宰有气无力地说。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阵,掏出特意买的非智能手机开始拨号。

“你要叫谁来?”太宰想阻止,奈何实在没了气力。

“喂,森先生,麻烦你来一趟吧。”中原中也当然没理会太宰的抗议,“其余的事,以后再谈。”

“的确,我是在国外,你要是猜不出就糟糕了,这儿有一个人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当然与我无关,不过就这么让他玩完,我就有麻烦了,”中原中也说着挑起太宰的一绺头发,在指尖上绕了几个来回。

想救人也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不能让太宰治这个不像话的家伙占了便宜。

“不是米兰,麻烦你尽快了,这种伤口挺麻烦的,不是贴个创口贴就能了事的。”

“刀伤,侧腰处,没怎么伤到内脏,只是流血和体温下降,没有发烧,”中原中也把太宰伤口处的衣服撩开,仔细地瞧了瞧,给出了基本的判断。

“我知道了,还是麻烦你快一些。”

中原中也打电话时全程目中无宰,挂了电话也没管太宰。而且,由于他和森鸥外的交流全程用德语,时不时在里面带着一些法语单词,太宰只能凭猜测判断交流内容。

“在瑞士的私人医生?”太宰打探道。

“算是吧,”中原中也没心情和一个大麻烦解释他有多么麻烦,“你最好闭上嘴。”

等中原中也再上楼来的时候,太宰已经休克了,刚刚萦绕在太宰身边有些妖冶的静谧氛围在这一整个楼层扩散开来,但那绝不是基于那家伙昏迷的安静。就在中原中也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一直以来他感受到的怪异和荒唐得到了解释。从他搬到这里以来的一个月,楼上过分安静了,尤其是对于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吸毒者来说。

所以,很可能他的房东先生并非外传的暴力倾向,而是自残倾向。

那么,在侧腰处那几处旧伤可以解释了,要是细细查验其他地方的伤口只会多上几倍不会少。腰部不是自残者喜欢的地方,因为不顺手。这人现在还没死不知道是幸也不幸,只能说这种状态相当暂时。

Four.

按照森先生的指示简单处理了太宰治侧腰的伤口之后,中原中也把他带到楼下自己的房间。森先生不会乐意在一片血泊之中工作的。他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因为这家伙一句可怜兮兮的抱歉把森先生引来。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种吸毒之后的发疯根本不能送去正规医院。

被迫公开自己的位置和行程,中原中也实在憋屈。热那亚充满古意的地中海风情也没有了吸引力,他只能远眺那一片忧郁的蓝色波涛,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觉得要是这么就搁浅了自己的行程实在太亏,中原中也最后决定一切按原计划进行。那么,中原中也必须要有效制止太宰治的自残行为。

怀有这样想法的中原中也在二楼转了转,感受到了莫大的绝望。

随意挂在椅子上的染血绷带。

墙上很有美感的凌乱血迹。

浴缸里没冲干净的黑褐色血块。

还有狼藉的床单,沙发等等。

和那个现在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满身伤痕的男人真是相配得惊人。

中原中也觉得不用鲁米诺检测都能猜测到这个地方除了天花板没有一处不沾血的。

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家伙再住到这种环境里面了,不能让他把一楼也弄成这样。

Five.

森鸥外明白中原中也特意召唤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里有一些不法成分,但他实在没有想到苏黎世理工学院最年轻的教授,瑞士小有名气的剧作家会和一个吸毒者扯上关系。他还有没有一点自觉!

LSD摄入和大量乙基吗啡摄入,然后自残自残的开心得很。

【既然摄入过了乙基吗啡,就不用麻醉剂了吧,】森先生恶劣的想。

一声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把客厅里的中原中也惊了一跳。

“森先生,你这次火气这么大的?”中原中也拍门。

里面没人应答,也没有惨叫再传出来。

清醒过来的太宰疼的面孔扭曲却也没好意思再叫出来。

中原中也眼皮跳了跳,森先生怕不是在泄私愤呢。

不一会儿,复仇的撒旦·森鸥外出来了,脸色格外不善。

“中原中也,你过来一下。”

【又是通篇的外语,】太宰觉得这种听不懂别人说话的状态格外让人不爽。

两人的交流声还越来越小。

忽然有一句清晰的日语传来,是那个凶残的医生的警告。

“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同情心,中原中也。”

青年的反驳是德语,但太宰治理解了这句的大意。

“你该知道我从来没有那种东西,森先生。”

“没有就好,”太宰喃喃出声。

你骗谁呢,森鸥外想。

Six.

中原中也早该想到的,这个麻烦的男人既然入侵了他的生活,没道理不会入侵他的下午茶时间。

中原中也边泡煎茶边叹气。中原中也的下午茶向来都是煎茶和栗子点心。煎茶是在苏黎世时托人捎的,喝一次就少一点,现在还有一个自残狂要分一杯羹,可怜了他的好茶。中原中也虽然这样想,手上动作却不停,他实在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太宰治本以为会是英国的红茶,着实没想到中原中也这种在欧洲待惯的人会每天下午泡煎茶喝,联想到自己离开国家已久不禁有些发愣。

“你不喝?”中原中也瞧见太宰治的飘忽表情,决定他要是做出否定回答就把他揍得爬不起来。

太宰治没有回答。宁静的午后突然喧嚣起来了,群鸟振翅声如它们的飞行轨迹般起起伏伏。两人的注意力一时都被吸引了去。

“那里比这边好么?”太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是他第一次想起他还有个故乡。

“我以为你是在那里过不下去才背井离乡的,”中原中也回答得非常巧妙,把好与不好的判断推了回去,“我觉得前方的佛罗伦萨最好,不出所料,我将在那里安定下来。”这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在太宰治面前提起自己的行程。

“我以为我靠租金活着的日子还能过得久一点,”太宰用半真半假的遗憾口吻道。

“事实上,我下个月去过拉巴洛那里,就走了,”中原中也忽然觉得栗子点心甜得有些腻了,舔了舔牙齿。

“付了一年的房租只住一个季度,你可真奢侈。”

“那不挺好,至少你可以靠着租金活一年,想想怎么摆脱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堂,”中原中也靠上椅背,在阳光下眯起眼睛。

“摆脱?我早就摆脱了嘛,”太宰治轻笑道,“中也这种白纸一样的人大概不知道女孩子们有多难缠吧。”

还有、女人、啊。

“我还以为你至少有一面是干净的,”中原中也的语气很不善,这个话题严重影响了他的心情,“要是这房子是我的,你就可以滚了。”他要是早知道太宰治还有多彩的过往情史,绝对不会住进来。

“果然中也觉得和女人不清不楚比吸毒还糟糕吧,”太宰笑得更欢,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别用那么恶心的方式称呼我,”中原中也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的蓝光,“我的确不喜欢我住的地方有不同的女人出没,那比里面住着一个吸毒自残的废人糟糕百倍。”

“那我该为自己比以前强上百倍而庆祝一番了,”太宰治轻轻的鼓了鼓掌,连人带椅子被一脚踹倒。

Seven.

流觞是缘,你把顺流而下我的酒杯捞起,饮尽了杯中的酒,任由空杯继续漂泊。

橘发青年在夜幕中重临这栋别墅,尽管分外疲惫却没有进门休息,只是将一束散发着雪峰寒气的Alpenrose放在了门口的石阶上就转身离去。

别墅里的那人生命力正同花一起慢慢萎顿,凋零。

彼得·卡门青从自然中汲取力量,那没有自然的他又当如何呢?

 

 

 

一篇什么都没发生的双黑,暗线是黑塞的《彼得·卡门青》,故事的前因后果不做交代,也许会续写一个he,也许就是这样be下去。

谢谢看完的您,平平淡淡的看下来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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