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写越烂,遂摆烂,从此以后我竞选tag最咕

丹桂

他从浴室升腾未尽的水汽中出来时,庭院里的丹桂开得正好,一整株有姿态的立着,无风不动。桂树下有了一位白衣的神明,头发和瞳眸那种温和湿润的褐色像是根植桂树的土壤。那时候天已经暗了,夕阳洒不进院子里来,只有神明的白衣挥散着沉重的辉煌。在暗蓝色又渺远的天幕之下,一切显得宁静美丽。但这一切不疑关联上了他的怒气。

白衣的棕发神明向他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缓缓开口道:“一路看来,独有你这里的桂花还开着,甚至开得这样好,便又来瞧瞧。”

“难道与您无关?”他用浴巾擦了擦湿漉漉的橘色头发。把他的额发撩开能看见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此时它们在反色的映衬下有些冷的艳丽,是属于这个季节的艳丽,连神明都恍了神。他相当失礼,态度随意的复丢出一句:“您若想,它便开得好了。”

“我自然想的,不过这并非我能左右的。”神明合掌轻轻叹了一声,只得了他一记冷哼。

他绕出庭院,熄掉了浴室的柴火。神明单独被留在院子里也并不觉得没趣,靠那株盛开的桂越发近,屡次伸手想摘一捧桂花下来,终归没舍得下手,遂俯身拾得几粒残红。

重新出现在庭院之中的他看到神明的动作,眼波聚了聚。自己存在的缘由受神明眷顾,每次他想到都觉得反感,但今日亲眼目睹了这种眷顾,反而有了触动。丹桂有些欣悦地摇了摇。

“招待的酒被我喝得干净。您明年再来吧。”他索性摊了牌。神明这次来得太迟,他使性子把酒全喝了洒了倒了。

“赶客的主人可真不像话,我本是来赏桂,酒没了依旧罢了。”此一时,神明不似个神明,气质全然无赖起来。

他习惯了神明的不识趣,更不留余地:“花也要谢了,明年再来吧。”

神明叹了口气,却没再多纠缠。沉重的辉煌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桂花果然纷纷落了许多,神明并未离去却坐在庭院的墙上静静的瞧着他将落花扫起,装进一只木盆。每次神明都想问他,捡起自己的失落的生命酿酒是什么感受,但他一向是对神明隐瞒身份的,大概是因为只有花期才得自由的树妖同神明这种漫长的生命根本不该有什么交集吧。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凭着些道行延长花期至神明到来而已。这样性质的辛苦没有人愿予人知晓,神明也就装作不知,却是真的不解。

神明成为神明,知晓因果之后,对缘分的深浅反而不敢试了。对于漫长的生命而言最致命的毒药便是短暂的缘分,每年秋末神明便来就这段缘分,每次心里更没把握。

他从木盆里拣了几颗石子出来,便去打水,起身那一刻忽然叹道:“神明的无知是造物的恩赐,恶人又是什么样的?”



橘色泛红的花碎了一地,藏在枝桠层层叠叠的叶间的那些似乎并不见少,反而更加地夺目。正如那个人的生命一样,肆意消损却仍有表面的繁荣,直到一夜将晓,抬头已经找不到一点点鲜亮的颜色。太宰在花下遥想着此花再烂漫之时,有些希冀,并没有慨然赴死。

先前他一意求死,但没有一次成功,考虑到是否是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他没有前世的通透,便一直追寻,到底没明白缘分的错失,到底还是将一段故事抛给了继任者。

太宰因前世的漫长性命而一心求死,因前世的无知而满心谋算,应了桂树前世的恶人之言。中原中也正如前世年轻英华,在辉煌的落花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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